赵明诚和李清照夫妇经营的“归来堂”,收藏着十几间屋的文物古籍后来散失殆尽,它们是怎样散失的?
一毁于战火。1127年春,赵明诚奔母丧南下,挑选了十五车收藏精品辗转运至建康(今南京),李清照独留青州。“青州故第尚锁书册什物,用屋十余间,期明年春,再具舟载之。”(见《后序》)这年十二月,青州发生兵变,副将王定畏罪叛乱,杀死知州曾孝序,州城大乱。金国完颜宗辅乘机率军攻青州,杀伤宋兵无数,占领青州后不守而去。归来堂不幸毁于战火,十余间屋的书册什物化为灰烬。李清照在兵乱中携其夫于京师用二百千从章氏手中购得的《蔡襄书赵氏神妙帖》仓皇出走,南奔建康。赵明诚、李清照夫妇携十五车文物古籍,先居建康,后因赵任湖州太守,遂把家安顿在池阳。不幸于建炎三年(1129)八月十八日赵明诚病故,此时,犹有书二万卷,金石刻二千卷,器皿、茵褥可待百客。李清照由于丧夫之痛而大病,而形势紧迫,遂携物到洪州,投奔任职兵部侍郎的赵明诚妹夫李擢。十二月,金兵攻陷洪州,二万卷书、二千卷金石刻委弃殆尽。归来堂的藏品“独余少轻小卷轴书帖,写本李、杜、韩、柳集,《世说》,《盐铁论》,汉、唐石刻副本数十轴,三代鼎、鼐十数事,南唐写本书数箧,偶病中把玩、搬在卧室者,岿然独存。”(见《后序》)
二捐于朝廷。李清照携“岿然独存”者在江南奔波时,听到传言说赵明诚在世时,曾以玉壶投献金人,贿赂通敌,所谓“玉壶颁金”。其实这是谣言,但李清照却不敢说什么,就带上家中所有铜器等物,想赶到皇帝驻跸的地方去进献。李到越州(今浙江绍兴)后,皇帝又转到四明(今浙江宁波)。李便把铜器与手抄本寄存在剡(今浙江嵊县)。后来官军平定叛卒时将这些铜器和手抄书取走了。在当时混乱局势下,李清照想捐出的这些文物古籍却进了一位李姓将军家。
三被盗走。李清照捐于朝廷书籍文物后,“惟有书画砚墨可五七簏,更不忍置他所,常在卧榻下,手自开阖。”(见《后序》)在会稽,李清照住在一位姓锺的家里,夜里墙壁被人凿开一个洞,偷走了珍贵文物五筐。李清照悲痛欲绝,欲重金收赎,隔了二天,邻人锺复皓便出18轴求赏,因知盗贼不远。后来得知,被盗之物皆为福建路转运判官吴说贱价得之。这样一来,归来堂的收藏便只剩下了点残零不成部帙的书册三数种,这点历尽劫波残留之平平书帖,伴随着李清照度过了悲惨的晚年。
李清照对自家收藏文物书籍的聚散,曾慨叹“何得之艰而失之易也!”后来又抱着一种达观的态度对待之,她在《后序》中说:“有有必有无,有聚必有散,乃理之常;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