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是词作的鼎盛期,知名词人有1400多个,留下诗篇2万多,在各种版本的《宋词300首》中,李清照都是入选的唯一女词家,作为北宋著名文学家李格非之女,李清照是宋代空前绝后的女作家,诗、词、散文都取得相当成就,《漱玉词》更是光芒四射。
李清照的青年时代与丈夫赵明诚过着安逸闲适的书斋生活,金兵南侵,明诚病亡,她在南方度过了动荡而痛苦的后半生,这位易安居士的诗风也形成了在中国词坛脍炙人口的“婉约”风格。
在《凤凰台上忆吹箫》中,上阕开头五句只写一个“慵”字,“香冷也不再去换新香点燃”,原来是“生怕离怀别苦”,其复杂矛盾的心理及茫然若失的心绪“多少事,欲说还休”;纵然女主人心地善良,充满对丈夫的挚爱,可欲哭无泪,倚栏凝望又有何用?
凤凰台,传说是萧史与穆公女弄玉吹箫成仙的楼台,此处意谓丈夫远去,独留自己孤栖的烦愁,尾句“从今又添,一段新愁”,犹在眼前。
在《醉花阴》中,上阙由白昼写到夜间,点明是在“每逢佳节倍思亲”的重阳节“半夜凉初透”,下阙展现两个蒙太奇式的叠影,萧瑟秋风中羸弱的瘦菊与思妇布满愁云的憔悴面容,开篇点“愁”,结句言“瘦”,彰显出通感极强的审美张力,这首词是作者与丈夫赵明诚分别之后所写,抒发出词人真切的相思情怀与寂寞离愁。
《声声慢》是国人争相传诵的宋词名篇,开篇“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十四个叠字营造出一种难以忍受的凄凉和孤謇,在这种凄惨的氛围中又逢“乍暖还寒”,寒风吹拂,眼见大雁飞过,不禁想起多年前温馨的美好生活,下篇“黄花积,憔悴损”,守窗苦熬,雨打梧桐,“怎一个愁字了得”,全词没有写一滴眼泪,却令读者两眼湿润,作者饱经忧患的种种哀愁跃然纸上。
《念奴娇》上阕的重点在“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引出下阕中“玉阑干慵倚”,“被冷香消新梦觉”,“多少游春意”,突出表现主妇闲极无聊,万千心事难寄。“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的闲愁,李清照毕竟是位女词人,所以在抒发闺中寂寞时未见俗词,却用细腻曲折的笔触,把女性的寂寞表达得语浅情深,清丽婉妙。
在《永遇乐》中,李清照用“落日熔金”,“暮云合壁”,描述黄昏的美景,又用“岂无风雨”,“如今憔悴”,“风鬟雾鬓”笔锋突转,引出如今“物是人非”,“怕见夜间出去”“听人笑语”。
这首词是李清照晚年寓居杭州所作,此时的李清照已经改嫁他人,这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中遭人议论可想而知,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人声鼎沸,回望自己当年的一幕一幕,想到今日的老态衰落,与社会、与朋友的疏离,她的敏感、惊恐、自尊、羞渐活灵活现地呼之欲出,如“吹梅笛怨”中哀怨的《梅花落》,把深深的怨愁油然生出。
这五首风格不一的词作,彰显出李清照“婉约”风格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