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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有,应是绿肥红瘦-盖茂森作品/清照网配图

 一代词人李清照的名字可谓家喻户晓,然而,她的诸多雅称别号却并不尽为人所知,诸如易安居士、正宗第一、婉约宗主、“李三瘦”等。其中,“李三瘦”一称是较为奇特且不好理解的一个。 

  所谓“三瘦”,是指李清照喜以“瘦”字入词,来形容花容人貌,并创造了三个因“瘦”而名传千古的动人词句。即“新来瘦”、“绿肥红瘦”、“人比黄花瘦”,营造出一种独特的联想,给人以不同凡响的新鲜体验。在词人笔下,“瘦”具备着不可言传的魅力!可谓花瘦人瘦,怜花自怜,任你是铁石心肠,也要为之动容。 

  当然,在古代诗词中,以“瘦”比花喻人的作品并不罕见,更非李清照独创。如,宋无名氏《如梦令》中“人与绿杨俱瘦”,宋程垓《摊破江城子》中“人瘦也,比梅花、瘦几分?”,秦观《水龙吟》中“天还知道,和天也瘦”,等等。但比较起来,均不及李清照这三句出彩,其中“瘦”字不仅在词中有点睛之功,而且极切合女词人的身份与情致,读来亲切自然。“瘦”者“秀”也,只此一字,便使人油然想起李清照“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的才貌情趣,一位旷古才女也仿佛跃然纸上。 

  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社会里,李清照却正是以其卓尔不群的文学才华得到了世之公认。沈去矜甚至作出如下断语: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当行本色。前此太白,故称词家三李。一代才女,堪与诗仙李白、词宗李煜并驾齐驱了。对李清照以“瘦”点睛的这三首词,文人骚客们更是不乏由衷的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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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上忆吹箫-颜梅华作品/清照网配图

  如,对《凤凰台上忆吹箫》中“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三句,清代文人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评价为“婉转曲折,煞是妙绝”;当代词学大师唐圭璋在《唐宋词简释》中称“新来瘦”三句,申言别苦。较病酒悲秋为尤苦。换头,叹人去难留”。对《如梦令》中“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之句,黄蓼园在《寥园词选》中说:“‘绿肥红瘦’,无限凄婉,却又妙在含蓄,短幅中藏无数曲折,自是圣于词者”。 

  如果说上述评价都属直抒胸臆,有为贤者赞之嫌的话,那么,对于《醉花阴》中“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三句的推崇,则可以说充分体现了“匿名审稿”的公平和公正。据说,李清照写好《醉花阴》一词后,寄给了身居外地的丈夫赵明诚。“明诚自愧弗逮,务欲胜之”,便三天三夜闭门写作,得十五阕,与李清照的词混在一起请友人陆德夫赏鉴。德夫玩之再三曰:“只有‘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三句绝佳。”这恐怕是天下最有说服力的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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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黄胄作品/清照网配图

  常言说,慧眼识金。诸多词界名家,不论明评还是暗比,皆对李清照以“瘦”点睛的词篇极力推崇,可知“李三瘦”之名不虚也。

(原文发布时间2007/12/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