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曾1986年作:易安居士小像《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 镜心 设色纸本 47×68.5cm
午后,随意翻开一卷书,映入眼帘的竟是“香冷金猊”。慢慢的,便想起了心中那个美得耀眼的人。不只有“绣面芙蓉一笑开”、“眼波才动被人猜”的云鬓花颜;还有“兴尽晚回舟”的闲情野趣;更有“倚楼无语理瑶琴”的才情。
世间女子居其一种已不可多得,纵观上下五千年,名留史册的女子,有西施、贵妃之容,有文姬、薛涛之才,可偏偏你哪一点都有,而且哪一点都出众,你就这样,携带着你一身的美丽,铺开你美丽的一生。
从少女开始,你就美得惊人哪!“一面风情深有韵”,“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无忧无虑的少女生活,滋润了你美丽与才气。有时你躺在闺阁中望着袅袅残烟,有时你在黄昏时荡着秋千,更有时提笔写出“尧功舜德本如天”的宏句。你一生都将携带着这巾帼柔情,这与众不同的美丽。然后,你幸福地出了嫁,成了美少妇,而你的笔还一刻不停地写着你的美丽。
“犹带彤霞晓露痕”,“暗淡轻黄体性柔”。爱情将你浸染得更加美丽,即使是短暂的别离也透露着幸福与清新,“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别绪越深,爱越深,美越深。为了让你倾洒出更多才华,老天给你的幸福时光便飞速过去,从此开始了“欲语泪先流”的艰难后半生。
北人南渡,婚姻失败,你成了那断了线的风筝,漂泊在南方。然后,我读到了我最喜欢的词:凤凰台上忆吹箫。在悲伤时读这首诗,总不禁潸然泪下。“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在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你让我怦然心动的地方,不是所谓的容貌,不是所谓的才华,而是你那颗炽热的,向爱向美,永不失望的心。你把自己比作花,“自是花中第一流”、“徒要教郎比并看”,就算已是“人比黄花瘦”,或是“绿肥红瘦”,仍要向善向美,做花中“第一流”,即使是到了痛苦颠沛的后半生,也永不绝望,永远不改变自己做人的准则。如果老天夺走我的爱,我就自己创造爱;如果我做不到男人能做的事,那我就在诗词中写下来。
是啊,历史中那么多女子,为何只生出了一个李清照,世上有那么多美女,为何只有李清照美丽了一生,美遍了上下五千年。你的一生都在为美而战,为美而活。生得美丽,死得也美丽,你一生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却还坚定信念寻求美丽,我的人生又有什么理由“凄凄惨惨戚戚”?
曾经的我和常人一样不懂你,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为爱而活,一生美丽。美丽的容颜可以随年龄而消逝,但一颗美丽的心不会。我想,李清照,真的如“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一样清新美丽,或许她本来就是为美而生。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像我心中的她一样,把自己的生命,活得美丽一点呢?
*清照网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