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胃疼,肚子疼!

“多喝开水”

“多喝开水”就像一句万能安慰句式,出现在中国人的各种生活场景。

尤其“口罩”当下,“多喝开水”更是老少皆宜,可治百病。

在人的身体中,水含量占体重的60-70%。对中国人而言,这部分水似乎就是开水。

开水就是我们的命根子。

开水究竟有着怎样魔力?让我们这样如痴如醉,一喝就喝几千年。

一、“百沸无毒”是中国人的智慧

“中土戒饮凉水,以防坏腹,泰西务饮冷水,以为除热。”

19世纪,清朝著名美食家袁枚的孙子袁祖志,随招商局总办唐廷枢游历西欧各国时,总结了中国人与“歪果仁”的生活习俗差异。

一个说法:中国人脾胃寒,所以爱喝热水;外国人脾胃实火,所以需要生水,甚至要加冰块败败火。

但回看历史,似乎不这么简单。

在卫生防疫体系未建立时,人类只能徘徊于口渴和瘟疫之间。

而聪明的中国人,发明了最简单的方法:喝开水。

当“歪果仁”喝着载有各种细菌的水时,中国人正烧着开水,品着茶香。

追溯历史。

《孟子》曰:冬日则饮汤。“汤”便是热水或开水。

这一习惯形成,似乎与茶有关系。

中国是茶的原生地。《诗经》中早已有茶的记载,汉代典籍中多处可见“烹茶”。

可见饮茶必烹,就需要烧开水。

而要烧开水就得有锅。英国史学家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记载:

“中国化铁为水的浇铸技术比欧洲早发明10个世纪。”

大禹治水的故事,我们耳熟能详。大禹曾经让人铸造9个称为“鼎”的大锅。这个锅,可以炖肉,可以烧水。

别看锅是简单的容器,当时可谓高科技。当时的“歪果仁”只会将食物架在火上烤。

没有烧水的容器,“歪果仁”就想不到,也没条件喝开水。

当瘟疫袭来,古代中国的存活率比“歪果仁”高,于是人口不断增加,最多时占全球人口35%。

有了这样基础,中华大地上才出现一个个辉煌的国家。

而“歪果仁”为了抵抗瘟疫,就尽量少喝带有病毒的生水,渴了就多喝酒,因为酒精有一定杀菌作用。

因此葡萄酒、啤酒等就成了“歪果仁”的生活必需品。

二、喝开水的基因

有事别慌,喝点热水。

出国在外,必带烧水壶。

没有条件也要出创造条件去喝开水。

“歪果仁”无法理解中国人为什么每天都要喝开水。

没错,中国人骨子里就有喝开水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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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著名才女李清照热爱豆蔻熟水,还专门写词“带货”:豆蔻连梢煎熟水,莫分茶。

在奶茶般的豆蔻熟水面前,茶叶也没了市场。

明朝言官杨涟,遭魏忠贤弹劾陷害,于是“每晨起多饮凉水,以求速死”。

在士大夫眼里,不喝热水,直接和生命画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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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面对美国肮脏的细菌战,我们全国动员,开始爱国卫生运动,打扫卫生、喝开水······

由于沸水杀菌,喝开水是防疫措施。喝开水,便进一步深入人心。

于是“开水房”成为城市中各单位的标配。

《骆驼祥子》中写道,家中烧水特别麻烦,一直喝冰冷井水,要不就是老虎灶找热水喝。

像骆驼祥子这样的黄包车夫,跑完买卖,回到茶馆喝水,享受一般。要是工作途中,只能找街边水槽,和牲畜一同喝水。

《红楼梦》中晴雯的家庭已经穷的卖女儿,也要备烧水的芦台,而且茶壶经常使用,以至于茶壶已经“黑眉乌嘴”了。

喝开水,存于我们的生活与文化,写入了我们的血脉。

三、我们习惯了

中国人喝开水,也许早就超过杀菌消毒的目的。

即使水已经达到直饮水的标准,我们仍喜欢将水煮沸,然后趁热喝。

这个水要热,捧在手里,暖在心里。

这不是因为中国人体质原因,毕竟韩国、日本也一年四季喝冰水。

也许,喝开水,只是我们习惯了。

对于热爱冰可乐、快乐水的年轻人,喝开水,似乎是我们和父母长辈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最近“口罩”,又将喝开水的记忆拉回了我们身边。

一杯30-40℃的温开水入喉,让吞刀片的嗓子立马温热丝滑。

于是我们又乖乖地端起了保温杯。

如果听见别人说“多喝开水”,也许这是他最真挚的祝福。

记忆中,开水房的构造很简单,就是一个灶台,还有若干煮水的水壶。

因为灶台像老虎,我们就叫这种开水房为老虎灶。

而2013年上海的老虎灶也逐渐关停,遍布大街小巷的开水铺成为了上世纪80年代人的记忆。

听说广东的凉茶铺子,是喝开水文化的延伸。

也许这个记忆并不遥远。

在上大学时,我们会每天提着水瓶去打水。这是比去图书馆、教室频率还高的“必须课”。

工作后,我们更爱喝茶。三五成群,围炉煮茶,谈天说地,似乎成为我们“喝开水”的新玩法。

喝开水,不但是我们的习惯,更承载了我们的记忆。

今天,你喝开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