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好饮酒者数不胜数,因为饮酒他们写下华美诗词,比如李白,喝酒才有好诗词。在中华历史上不仅男人喜欢喝酒,女人也喜欢喝酒。
长安清酒这里找到一位关于喜欢喝酒的女人:李清照。
李清照是中国古代女诗人的魁首,而其对酒用情之深,亦可与李白、苏轼等同列。在李清照的笔下,酒与她的诗词一样,随着她人生经历的跌宕起伏而变化,显得波澜壮阔。
李清照,生于1084年,卒于1155年,自号易安居士,又署易安室,宋代著名的女词人。她的诗、词、文皆精妙,金石、书画皆擅长,尤其工于词,其词自成一家。李清照的词在当时影响颇大,据南宋赵彥卫在《云麓漫钞》卷十四中说她:“文章落纸,人争传之。”也有人以李词为宋婉约之正宗。王士稹在《倚声前集序》中说:“诗余者,古诗之苗裔也。语其正,则璟,煜为之祖,更潄玉,淮海而极盛。”田同之《西圃词说》:“李氏,晏氏父子,老卿,子野,美成,少游,易安至矣,词之正宗也。”郑振铎在《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也说:“李清照是宋代最伟大的女诗人,也是中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女诗人。”
李清照爱酒在女子中少有,而其为人亦刚烈,又可令多少须眉男子生出愧色。一首《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真成了千古绝唱。怀着钦佩之情,我们在仔细地品味了李清照这位中国古代著名女词人的词作后,会猛然发现,她的一大部分词中都充满了浓郁的酒香味,有的淡饮,有的浓醉;有的乘兴而作,有的引恨而为。
李清照现存的四十五首词中,有酒字的有二十四首,占李清照词的百分之五十,其数量之大,内容之丰富实属罕见。这浓纯的酒液恰如血液在李词中运转流动,给李词带来了生命和活力,散播着迷人的芬芳。
酒在李清照的词作中具有独特的艺术美,也正是这词中之酒,才使李词的内容更加空灵,更具韵味,也更易表现她的情绪。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李清照真乃一世奇女,一个女子,喝得晕乎乎的,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即使在今天,也不多见。但李清照又绝非滥酒之人,以词中所写,某日黄昏,一个妙人儿,独自驾着小船,一边游湖一边品酒,那该是一种多么浪温惬意的情景啊。
李清照的酒词与男性的酒文不同。男性文人喝酒都比较主动,他们往往是乐在其中,独钟情于此物。酒是消遣物,主要表现了消极的一面,它常与颓废沮丧、坠落等消极情绪相联系,或者与狂妄不尊等相属。李清照的酒词则表现了更深、更广的内涵。在词的领域中,苏轼把词的内容扩大了,使词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风采,而李清照是把酒的意义扩大了。在她前后的那段历史里,都没有哪一个作家把酒的意义推到这样的高度。当然比李清照能喝的酒徒是大有人在。纵观李词,酒不仅为她所钟情,也成了她的朋友、知音、伴侣。词是李清照的文学最高成就,而酒是她写作词的兴奋剂,激发她创作的灵感,构成她词的支柱,丰富她词的内涵,增添了她词的神韵,揭示她词的强大的生命力,促成她词的永久的艺术魅力。酒是她词的血液与精魂。
与此同时,酒也铸成了李清照词的多方面的独特成就。
第一大成就就是开创了含蓄的酒境。李清照酒词中没有对喝酒的动作、感觉等作描写,往往是摆出一席酒,或只一“酒”字,意境全出。缪铖《诗词散论》中说李词:“有理想,能超脱,用情而不溺于情,赏物而不滞于物,沉挚之中,有轻灵之思,缠绵之内,具超旷之致,多情写景,皆从高一层着笔。”酒境也是从高一层着笔的。如“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只此“沉醉”二字,意境全出。喝酒直至黄昏日暮,醉后忘归,归不知路,焦急之心,少女的生动活泼之境顿出。“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画了一幅“残酒”图,酒后闲散之意顿出;“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一幅置酒赏花之景也马上出来了,寂寞无聊之意,花与人俱瘦,情与景自然融合。“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词人暮年的孤苦凄绝顿时浮现在读者面前,不言而意尽,正所谓曲尽人意。
李清照主张写词要情致,尚故实,重典雅,巧铺叙,协韵律,所以她的酒也不会“词语尘下”,而是含蓄而以韵胜。詹安泰在《宋词散论.清新含蓄》中说:“写令词尤贵含蓄。”李词实现了这种理想,郑振铎说李词:“在意境一方面,在风格一方面,都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是独创一格的。”(《插图本<中国文学>》)。清人王士祯在《花草蒙拾》说:“张南湖云词有二,一曰婉约,一曰豪放。仆谓婉约以易安为宗,豪放惟幼安称首,皆吾济南人,难乎为继续。”李词中的酒宛如舞台上的背景与幕布,随其词的需要不断地变化着,表演着。
第二大成就就是用酒表现了丰富的词内容,把哀婉凄绝的词风表现得淋漓尽致。“险韵诗成,扶头酒醒”,抒发了她心中的愁思幽闷;“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描绘出了和平生活日常的舒闲情怀;“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沉水卧时烧,香消酒未消。”表现了对故乡家园的深深思念,刻骨铭心,反映了亡国流离的痛苦。“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莫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志”,抒发词人感时混乱之情与故乡之思;“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反映伤离的情怀;“共赏金尊沉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表现了惜梅惜春的情怀;“金尊倒,拚了尽烛,不管黄昏,”抒发了赞牡丹,欣然如醉的赏花惜春之意。李词的主要内容有三,伤春悲秋,离别相思,暮年伤悲凄苦。而酒都能把它们表现得恰到好处。
第三大成就是则是酒使得李词语新而奇。“扶头酒醒”,称烈酒为“扶头酒”,“非干病酒,”中“病酒”,也新得可人。“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人比黄花瘦,”以酒后憔悴的人与黄花比,真乃妙绝。《词苑萃编》卷九说:“李词无一字不秀雅。”吴景旭《历代诗话》说:“令人再三吟咀而有馀味。”李清照对词语要求很严,她批评柳永词:“词语尘下”,苏轼词“不协音律”,并明确指出词“别是一家”。她极是注意炼词炼句,并取得很大的成绩。沈曾植《菌阁琐谈》“易安跌宕昭彰,气调极类少游,刻挚且兼山谷。篇章惜少,不过窥一斑。闺房之秀,固文士之豪也。才锋大露,被谤殆亦因此。自明以来,堕情者醉其芬馨,飞想者赏其神骏。易安有灵,后者当许为知已。”李词能有如此神灵语,得力于酒的精灵。
李清照的一生少不了酒,没有酒来替她排犹解愁,她可能要少活两年、五年、十年,甚至于更长。那么,对于她晚年的作品,我们岂不是要看不到了,这又该是多大的损失哪!
喝酒就应该喝长安清酒,学李清照来一次酒中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