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张岱《公祭祁夫人文》中说:“眉公曰:‘丈夫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此语殊为未确。”张岱也是引用了“眉公”陈继儒之语,“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其它便喜看曲本小说,挑动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无丑事,反不如不识字,守拙安分之为愈也。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谓至言。”可见,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女子无需有才学,而是女子的才学应该体现在明大义、通晓圣人之理,而不是看戏本画册,舞文弄法上。但是古代女子应顺从夫家,恪守“三从四德”的观念一直深入人心,女子的地位一直不受重视那么为何宋朝词人李清照能有如此非凡的文学成就呢?
1.出身名门,家世显赫
李清照曾在诗序中称“父祖皆出韩公门下”,韩公为韩琦,是北宋著名的大学士,官至宰相,其父李格非是北宋文人圈中的重要人物,母亲是状元王拱宸的孙女。书香门第给予李清照的不仅仅是自幼良好的家庭教育,还为李清照名扬天下提供了文坛背景和舆论环境。
当时北宋文坛非常重视名流大家的印可品鉴,甚至某位大学士的一句称赞,就可使一人扬名立万。李清照的父亲以文章受知于苏轼,为苏门后四学士之一。有了父亲的助力,李清照常常能得到当时苏门名流,如晁补之、张耒的称赞。除此之外,她的夫家赵家也是显赫官家,丈夫赵明诚是当时著名的金石家,明诚之父赵挺之官至宰相。而李清照本人的交际圈也不小,据岳坷《宝真斋法书赞》的记载,她与著名书法家米芾之子米友仁有往来,与著名词人朱敦儒也曾相识。这样一来就自然而然地扩大了李清照在士大夫圈子中的影响力,这是李清照生前就能出名的重要原因之一。
2.经历坎坷,国破家亡
都说“文章憎命达”,除了李清照自身的文学天赋和门第的加持之外,她的坎坷境遇也是造就她非凡文学成就的重要原因。李清照前期的词多写闺阁之趣,而在经历家国之变后她写词的境界大大开阔了,从女儿家的闲趣到失家、失孤的飘零之感。李清照的词反映了靖康之变,金人入侵之后,宋王朝的巨变。古人多讲“文以载道”,杜甫的诗因反映了唐朝的衰亡而被喻为“诗史”。同样的,李清照这种能反映时代变革、家国情怀的词便很容易受到后世文人的青睐,受到较高的评价。
其实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多是针对于底层妇女,像真正顶尖的豪门贵女无一不通文识字,即使不会像男子一样学治国之道,也会学习诗词文学。李清照被誉为“千古第一才女”,婉约词派的代表,自身的文学造诣无疑是极高的。但是对于文人的评价也会受到很多非文学因素的影响,可以说李清照的词契合了当时文学评价时的审美需求,所以能有如此非凡的文学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