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像是蝼蚁,永远摆脱不了命运的羁绊。李清照也是一样,摆脱不了时代洪流的裹挟。在时代面前,我们和李清照一样,就像那首歌唱的那样:“野火在轻轻地烧,我们注定无处可逃。”
李清照是婉约的美女,也曾经是开朗欢快山东大妞。在她的少年和少妇的时代,她何曾有过愁绪,即使有,那也是少年的强说愁,也是少妇时代的相思与闲愁而已。虽然李清照说,这种愁,剪不断理还乱,这种愁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但这种愁绪,无疑是幸福的。而当时代的大潮伴随着金人的铁蹄而来的时候,当丈夫赵明诚去世,已经进入中年的李清照,以一个寡妇的身份,携带着赵明诚的金石文物,流落江南的时候,李清照的愁绪更多了。
这种愁,有对亡人的思念,有对未亡人彷徨失路的悲伤,有对故园沦落敌手,自己却颠沛流离的愤懑,无数种愁绪链接在一起,铸就了婉约派大宗师,李三愁。
这首词是李清照南渡之后,孤苦无依的状态下的心灵的悲歌。是对丈夫,对故国的思念,这种愁,无形而有重量,压在心头,不知道双溪的蚱蜢舟,能否载起这满腔的愁绪?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让我用蹩脚的现代诗,再现一下李清照,那个流落江南的孤独老妇,那无以言说的哀愁吧:
风还是吹来了,
是从北方来的吧,
是历城的风烟,是济南的泉声,
是赵明诚的读书声。
风停了。停在江南的双溪,带着花的香气。
花还是落下了。但太阳已经很高了。
被翻红浪已成记忆,独上兰舟,却再无锦书寄来。
还是不要梳头吧,越来越少的头发
已经抵抗不住岁月。
灵魂还在,记忆还在,但我已经变老。
本想叹口气,泪却下来了。
听说江南的春天来了,为何我的心还很寒冷
双溪的花儿开的正好吧?
想去看看,
双溪蚱蜢般的小船,载不动我许多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