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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10月25日)离开封第37届菊花花会开幕已有一周(10月18日开幕),时隔10多年又一次来到龙亭公园赏菊。因为开封每年都举办菊展,因为菊花是开封的市花,更因为生活在开封几十年的缘故,虽不喜欢花花草草,但独爱菊花。而反复念读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多丽·咏白菊》后,更是为此准备的“专题”之行。

“满城尽带黄金甲”,从来认为菊花都是黄色的。虽然菊花有很多种,用“形态各异、争奇斗艳,五彩缤纷”等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不过今天手持镜头独爱的是白菊。因为独有菊花开在秋天不畏天寒,其品格历来受人赞赏。但是“好花不常开”,菊花也不例外。李清照的《多丽·咏白菊》似乎充满了对菊花的留恋,和对深秋的感伤。

开封菊花花会为时一个月,即每年的10月18日至11月18日。自开幕式以来开封的天气几乎是“风和日丽”,至少无风无雨。但镜头里的白菊,却已是“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娇嫩洁白的菊花,已经深深的刻上时光的痕迹。

屈原(约公元前340—公元前278年,战国时期楚国诗人、政治家)《离骚》有“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之句。晋朝陶渊明(355-417年)爱菊成癖,曾广为流传。他写过不少咏菊诗句,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秋菊有佳色,更露摄其英”等名句,今仍脍炙人口。当时上大夫慕其高风亮节,亦多种菊自赏,并夸赞菊花是“芳熏百草,色艳群英”。

李清照爱菊,爱到痴迷,如屈原和陶渊明。李清照《多丽·咏白菊》 “词的上阕描写吟咏白菊的高洁姿质。下阕续写白菊的高洁品质,转而抒发惜菊之情。全词委婉雅致,含意深远,化用许多典故而不嫌堆垛,通篇不着一个“菊”字,而以白菊隐喻自咏,表现了女词人憎恶鄙俗,追求高洁人格的情怀,以及在咏物词中卓尔不群,创意出奇的艺术追求。”(《李清照诗词选》中国李清照辛弃疾学会秘书长孙崇恩语)。

《多丽·咏白菊》宋·李清照 

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寿愁眉。韩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将比拟未新奇。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微风起,清芬酝藉,不减酴醿。

渐秋阑、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似愁凝、汉皋解佩,似泪洒、纨扇题诗。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纵爱惜、不知从此,留得几多时。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

译文 注释

小楼上依旧寒气逼人,长夜里,虽然放下了帘幕。可恨那萧萧飒飒的、无情风雨,在夜里摧残着如玉的白菊。也不像是、杨贵妃的微红醉脸,也不像是、孙寿的娇柔愁眉。韩令偷香,徐娘傅粉,他们的行径都不能拿来与白菊相比。细细看着、屈原和陶令,孤傲高洁的品性正与白菊相宜。微风吹起,白菊的清香蕴藉,丝毫不亚于淡雅的荼蘼。秋天将尽、白菊愈发显得雪清玉瘦,似向人流露出它无限依恋的惜别情怀。你看它似忧愁凝聚、在汉皋解佩,似泪洒、在纨扇上题诗。有时是明月清风,有时是浓雾秋雨,老天让白菊在日益憔悴中度尽芳姿。我纵然爱惜、但不知从此还能将它留下多少时候,留下多少时候。世人如果都晓得爱护、欣赏,又何须再去追忆,强调屈原和陶渊明的爱菊呢?

根据经典的记载,中国栽培菊花历史已有3000多年。最早的记载见之于《周官》、《埠雅》。《礼记·月令篇》:“季秋之月,鞠有黄华”,说明菊花是秋月开花,当时都是野生种,花是黄色的。

宋朝栽培菊花更盛,随着培养及选择技术的提高,菊花品种也大量增加,这是从药用而转为园林观赏的重要时期。在此期间的菊谱,对所栽的品种即以花色归类,并对花形也有较详细的记载。

刘蒙的《菊谱》(1104年)是最早记载观赏菊花的一本专著,记有菊花品种26个。

范成大菊谱(1018)记载有35个品种,其中的“合蝉”、“红二色”是管瓣出现的最早记载。其后,花色又出现了绿色的“绿芙蓉”和黑色的“墨菊”。在栽培上对菊花的整形摘心、养护管理和利用种子繁殖获得新品种等都有了进一步的经验。

《致富广集五记》记载:“临安园子,每至重九,各出奇花比胜,谓之开菊会”。《杭州府志》中记载:“临安有花市,菊花时制为花塔”。可见南宋时的首都临安有了花市、花会。流传至今的菊花会是在南宋时杭州开始的。宋末史铸的《百菊集谱》记载有131个菊花品种。

开封龙亭/当日,“中国华服日·宋风雅集”主体活动之一的“国风盛典”在河南省开封市龙亭景区上演。左下角闯入镜头中的女孩把龙亭拉回了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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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龙亭大殿,正中是“皇帝的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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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头在向我们诉说着历史

10月25日,在河南省开封市龙亭景区,演员着华服走秀。当日,“中国华服日·宋风雅集”主体活动之一的“国风盛典”在河南省开封市龙亭景区上演。这是演员在排练,有幸抢了几个镜头。仿佛是在看古装戏,又仿佛是穿越。

它不是菊花,却与菊花相伴;金黄的叶子,红红的果实,告诉人们秋天的到来。还有远处隐隐约约的古建房顶的神兽,都在挽留着菊花的秋的芳姿。

龙亭依然巍峨,老龙头还在为历史诉说,紧锣密鼓的“宋风华服雅集”,仿佛是一场历史的穿越。一阵阵微风拂面,一阵阵菊花飘香,低吟着李清照抑扬顿挫的宋词《多丽·咏白菊》,让人陶醉在这深秋的时光隧道。宋风、华服、雅集,宋词、多丽·咏白菊,多么和谐的旋律!今天(10月25日),多么的幸运日子,游览龙亭公园赏菊,追寻李清照咏菊的影子和足迹!龙亭边、树荫下、菊花丛,那个穿着宋风华服的俊美才女,不就是清照吗?!

菊花会因季节慢慢的凋谢,但来年依然是谦谦君子之风,“春兰秋菊”,洁白如玉,姹紫嫣红,菊花傲霜怒放,五彩缤纷,千姿百态。看!那花儿红的似火,白的似雪,粉的似霞,大的像团团彩球,小的像盏盏精巧的花灯······

龙亭所在位置,曾经是北宋时的皇宫。而李清照当时随父亲生活在东京的经衢之西(有学者认为在今天的御街西侧)“有竹堂”,距离今天的龙亭大殿也不过1里多地。当然,当时的李清照是没有机会进皇宫赏菊的。而这首

《多丽·咏白菊》却正是当年李清照在开封所作。如学者陈祖美《李清照简明年表》:“宋徽宗崇宁三年(1104),李清照为党祸之松紧所左右,时居汴京,时返济南原籍。作《小重山》《多丽》等。”一说此词作于大观元年(1107)。

而如今的开封菊花花会盛况,如果李清照能够一起畅游,那么再写一首《多丽·咏白菊》,又将是如何景象?应该是再也不用为白菊担心”恨萧萧、无情风雨“,当是”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


文中所有图片均为2019年10月25日开封菊花花会期间,拍摄于开封龙亭公园/摄影:大树,相机型号:佳能Canon  EOS 60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