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词人,李清照的才华是不容忽视的;作为女人,李清照的调皮、矫情、痴情甚至霸气都让她是那么特立独行。如果说其作为词人的一面是属于千年文坛的,那她作为女人的一面,则更多的是展现给丈夫赵明诚的,只是有时候赵明诚或许有些“招架不住”。
本期要和大家分享的是李清照著名的训夫诗。受到丈夫冷落,李清照一不高兴专门写了这首诗,全诗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在说3个字:你很俗。让我们一起来品一品:
《感怀》
宋.李清照
寒窗败几无书史,公路可怜合至此。
青州从事孔方兄,终日纷纷喜生事。
作诗谢绝聊闭门,燕寝凝香有佳思。
静中吾乃得至交,乌有先生子虚子。
写这首诗的时候,赵明诚在莱州任郡守,在分别多日后李清照从京城过来探望。按她的性格这时候该是小别胜新婚,偏偏赵明诚忙于公事无暇顾及到她。一日,备受冷落的李清照来到丈夫的书房,看到房内诗书典籍少得可怜,便觉得对方平日只知道为俗世应酬,根本不读书。于是才女一气之下便写下了这首句句让人无法反驳的律诗,读完只能说:才女妻惹不起。
诗的一开篇,前两句李清照就毫不客气了,指出对方书房案头基本上没有诗书史籍,对此她的评价是:你真可怜。当然这样的话也不能信口胡说,才女发是用了典故的。“公路”是东汉袁术的字号,兵败垂成时袁术感叹:“袁术至于此乎!” 久不读书的丈夫在才女妻眼中,就像走投无路时的袁术一样可怜,这样的开篇已是对丈夫满满的讽刺。
而接下来的两句,则道出了丈夫不读书的原因:终日忙于应酬,为钱财奔波。这两句中的“孔方兄”指的就是钱财,而“喜生事”指的是他整日惹是生非。王昌龄有首经典诗,名叫《闺怨》,其中有个名句:“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七绝圣手这个千古名句,可谓道出了不少相思女子的心声。然后李清照的境界显然不只是停留在这,她虽暗自怪对方只顾公务不理自己,更看不起他眼里只有钱的俗气。
接下来是以自己为例子,来告诉对方要怎样才能写得一手好诗。“作诗谢绝聊闭门”,首先要闭门谢客,“燕寝凝香有佳思”其次把自己关在屋内安静地创作。在写诗为文方面,赵明诚虽也是有名的大学士,但水准确实是和李清照差距不小,而这一点赵明诚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李清照才有资格这样建议。
最后两句则更加有意思,子虚和乌有都是司马相如《子虚赋》中的虚构人物。才女这样说一方面是说自己饱读诗书,比丈夫这个俗人雅致得多;另一方面也是用虚构人物暗示对方:我很寂寞。
值得注意的是,这首诗是李清照当时信手拈来之作,诗中看似一本正经的训夫背后,藏着满满的小女人心态,读完令人会心一笑。李清照作为小女人的一面,虽本意是给丈夫看,但当她将种种情绪写入诗词中,则每每能让人感同身受,这就是李易安词的魅力所在。